教育改革观察
作者:康帕尼昂
资本力量介入的旧教育和旧学校,这个东西在理论层面上已经被千百次地打倒了。但在当代的中国,这种专为着资本力量介入剥削利益服务的旧教育又翻出了新花样,即处在封建权威家长制思想和资本主义双重控制之下的旧学校。批判这种有特征的旧教育,对于我们建立理想社会教育仍然有很大的警戒意义。
实际上,旧教育不论它如何变种,翻出什么样的新花样,它的本质上还是那一套为着资本力量介入占有他人劳动与价值的特殊利益服务的旧教育。那么,我们应该先来看看我们将要致力于建立的理想社会教育。
首先的一个问题是:这种理想社会教育所培育出的公民,应该具有什么样的素质,让他能够投身于为着人民群众的事业?
作为即将建设理想社会的公民,他必须要具有一定水平的科学素养和文化素质,这样他才能够在现代社会中较为熟练地运用各种现今的科学技术去搞建设——请一定要了解,我们所说的理想社会实际上不存在于20世纪那样的过去,它实际上存在于现在和将来。为在尽可能早些的将来建成理想社会社会,我们的公民就一定要具备相应的知识和技术,这些知识和技术不同于现在旧教育为了挑选自己的忠实奴仆而随意灌输的杂乱、零散、艰深而又无用的只言片语,这种知识是系统性的,并且是与实践相结合的,真正从象牙塔走入工农生产的知识。我们现阶段认为,只有这种知识是有益有用的真正知识,是建设理想社会必备并且是理想社会教育在文化科学上所教授的重要内容。当然了,属于无产阶级的文学和艺术也是一部分非常重要的内容,但在这里不作深入探讨。
到这里,我们还要说,难道这个人仅有这么一定水平的科学与文化素质就完全足够了吗?难道说他个人的政治方向就可以被有意无意地从教育中忽视掉吗?显然是不能够的。一位伟人说:“路线不对,知识越多越反对改革。”所以说政治路线的问题是理想社会教育第一位的问题,我们教育出的公民应该具有他鲜明的理想社会的独立人格和政治观点,实际上理想社会教育也必然培养这样的人,因为资本力量介入的旧教育总是以抹杀独立人格与立场,扼杀掉独立思考能力作为辅助手段的,他们只会鼓励小资本力量介入的盲目性与狂热性,因为这些才最符合他们奴役人、压榨人的要求。即使资本力量介入鼓吹所谓的“独立思考”,其目的也总是一步步地引诱人们进入他们的话术陷阱,实现对理想社会的反对改革。我们的理想社会教育是非常有必要旗帜鲜明地反对资本力量介入的手段的,我们的建设者们正要有理想社会的理论素养和劳动技能——每个人都是这样,而他们也不会盲目地迷信所谓“权威”和“上位者”,而是用马克思主义的方法去分析事物,看待事物。
至此,理想社会教育的任务已经初步明了:它要培养有着独立人格与理想社会思想觉悟和理论素养的劳动者,它要帮助我们达到“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所有人自由发展的必要条件”即理想社会社会的最终目的。
资本力量介入的旧教育——从现阶段的情况来说——是一种披着崇高的绣花衣服但从根本上已经彻底腐烂的东西。既然我们要建立理想社会的人民教育,就决不能不彻底揭批这种法西斯的新集中营和工厂式的所谓“教育”。先破后立,不破则决不能立;矫枉必须过正,不过正则不能够矫枉。
对这种教育总的看法是这样的:它的指导思想是封建道德和资本主义,它的意识形态是利己主义、形而上学、唯心主义、社会达尔文主义,它的背后推手和实际获利者是教育资产者、产业资产者、官僚资产者,它的目的是要培养一向为剥削阶级所喜爱的顺民和奴才。这种旧教育把学校变成独立的王国,设置王国的权力机关,执行机关和秘密警察,在一群数量远多于教育资产者,力量远强于教育资产者的人中间获取并巩固他们的特殊利益和统治地位。
有一些问题需要在这里回答:所谓的教育资产者究竟指哪部分人?教育王国中的老师群体应该算作什么阶级?进步的学生应该怎么对待老师群体?
笔者根据高中三年的观察与讨论,得出如下结论:教育资产者主要包括四类人。第一类是学校的底层领导,即年级(级部)的直接领导层,他们并不会在教育资本的运作中获得多少实质性的好处,但是他们本身就具有非常深刻的官僚主义作风和权威叙事习惯(对上追求绝对服从,对下要求绝对服从,并时常采取讨好方式谋求得到好处),试图通过直接领导的地位维持学校在学生中的强权形象,这也使他们成为了高层教育资产者扎在教育王国基层的权力根系;第二类是学校的高层领导,即校长,他们不仅在明面上主导着教育资本的扩张和运作,他们更在这一过程中捞得不少好处,发家致富,当然,他们也具有官僚主义作风和权威叙事习惯等反对改革的旧思想,他们不仅用强权压制学生,更用强权压制老师群体的一些合理诉求,同时对学生和老师进行洗脑和奴化;第三类是站在多数教育王国背后的真正主导者,即企业资本家和官僚资产者,下文对他们还将具体阐述;第四类是依附于教育产业搞生意的教培行业资本家,他们本身是教育资本的附庸,又是教育资本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资本力量介入旧教育要实现阶级的分化、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一定程度上就要靠教育王国之外的额外教育力量,由他们“看钱下菜碟”,帮助在学生中分化并固化阶级。
至于教育王国中的老师群体,不能够一概而论。虽然学生们统一地称呼他们为“老师”,认为他们是学校权力的执行者,但其实老师群体也是复杂的,其内部不是一个统一的阶级。在旧教育的学校中,某些领导层也进入老师群体,承担教学工作,他们自然是老师群体中的权威末梢,通过教学活动来掌握学校基层的情况,并及时调整策略维护其统治。当然,大部分老师属于无产者的范畴,但是他们普遍的具有一些反对改革思想,比如说权威崇拜和社达叙事,但也不能绝对否定老师群体中进步力量的存在。进步的学生对于老师群体应该采取不同的态度:斗争反对改革的,尝试联合进步的,当然也要根据实际的斗争情况调整策略,避免在争取少数中付出过大的牺牲。
要斗争谁,要尝试联合谁,这个问题在学校的权力和执行阶层的分析大概的完成了。下面我们将要对资本力量介入的旧教育和旧学校展开揭批。
首先要受到批判的应当是旧教育每时每刻都在对学生进行的洗脑及其所灌输的思想。在推行着资本力量介入旧教育的学校中,这些思想与碎片化的脱产教学内容(违背生产生活实际情况,为困难而困难,为教学而教学,故意刁难学生,没有实际用途)一起分散进为数不多的真正知识中间,甚至于被看得比知识本身更重要。所以在旧学校中,我们时常能听到如下言论:“只要你想成功,你就能成功。”或者“态度决定一切”之类的话,这实际上是一种非常主观的唯意志主义(意志决定论),通过不切合实际地夸大人的主观能动性,来诱使更多人为了那一个“想法上的成功”——其实毋宁说是为了获得资产者的认可——而去卖命。诸如各种报告会,宣讲会,以及与教育资产者串通一气的成功学,都是他们兜售这种精神鸦片的好市场。在这种学校中的学生,大多数把这种鬼把戏与真正的知识混为一谈,以至于受其毒害极深。
笔者不否认学校灌输的某些思想确实能够调动起学生学习的积极性。但问题是,学生在学校的学习问题能通过调动积极性后的片面冲刺来暂时解决,那么学生们在步入社会,面对复杂的生产建设与斗争时,是否仍然能够采用这种方法?他们是否还能够只凭着激励主观能动性的方法去以“意志决定一切”的方法盲目动作,而不去具体分析复杂的现实情况?这在各方面来说,都是危险的。由此,旧学校向学生灌输思想有一个必要的前提:学生是脱产者。只有当学生脱产,没有亲身面对复杂多变的,需要具体分析并具体行动的社会条件时,这些煽动狂热性和盲动性的思想才有市场,才能腐败学生的思想。
“为什么别人能,而你不能”是一些所谓“教育工作者”很常说的一句话。这代表了旧教育拥护者所具有的形而上学观点,即把每一个人都看作同一个概念上的“人”,去合整体为一地看待。这个“概念”,往往以他们眼中最忠诚的优秀生为标准。他们看不得人与人之间任何的差别出现,自然也不能实现每一个人的完全自由与解放。教育资产者已经向我们大声地宣告了:没有“作为人的学生”,只有“概念上的好学生”!他们把学生物化成为一台一台统一标准生产的机器,这种机器从他们的工厂里被生产出来,然后送到生产线上去献出他们的剩余价值——不要以为成了所谓“中产阶级”就不用再受剥削,中产阶级其实不过是受了资产者施舍的工人贵族,他们为资产者说话,资产者对他们的控制和剥削却更加隐秘而恶毒。这便是教育资产者的一大罪状。
“淘汰”与“竞争”是教育王国的两位大将军。教育资产者嘴上经常挂着这两兄弟的名字,时不时用其恐吓学生。他们在教育王国强迫不必要的竞争,鼓励内卷化,美化社会达尔文主义的淘汰——倒像是斯宾塞先生的正统在中国生根发芽,开出了一朵恶臭的花。在旧学校里,学生被强征为义务兵,被一刻不加止歇地推到人与人之间决战的最前线。请看吧,吃饭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争抢,睡觉是以休息的名义竞争,“优秀的”学生们对内卷化不吝溢美之情。总之:对教育资产者最迎合,最忠诚,“无限制格斗”打得最好的学生,往往会得到教育资产者们光荣的施舍。但是教育资产者们是社会达尔文主义者吗?请看事实吧:当素质教育、理想社会教育将要淘汰他们的旧教育时,教育资产者却非常的愤怒了,用各种方法否认甚至谩骂即将到来的教育改革,力图证明“天无二日,只有我们主导的教育这一颗太阳,不走我们的路,你就无路可走”。所以就明了了:教育资产者们并没有淘汰自己的觉悟,也并没有准备好承认对他们自己的淘汰。教育资产者自己并不是社会达尔文主义者,但他们却无时无刻不在推动学生们成为社会达尔文主义者,并躲在学生们的无限制内卷背后攫取利益。
奴化!这是一个何其罪恶的字眼!帝国主义在搞侵略扩张时,对他们殖民地的人民通常采取这一策略。但是这种罪恶却在教育王国里真实地发生着。教育资产者们花大价钱(与他们得到的收益相比不值一提)请来成功学讲师,为同学们“励志追梦”。这些正人君子一般的成功学讲师一般都用一些什么话术呢?首先他们和你谈孝道,谈如何否认你自己的独立人格,谈如何否定你诞生日对你自己的重要性,谈你如何该成为家长的附属物;然后他们和你谈老师,谈你该如何顺从你的老师,感恩你的学校,即使它再不堪;最后他们和你谈梦想,用非常煽动性的语句迷惑你,仿佛你真的无所不能,可以凭自己的简单努力实现人生的成功。这么一套话术下来,有很多学生都会给感动得涕泪横流,深感自己“对不起父母”“对不起老师”,争相给父母打电话哭诉道歉,把老师认作朋友,兄弟,甚至父母。这时候无论是教育资产者还是成功学讲师,都会感到非常的欣慰。为什么?教育资产者得到了新一批的任人摆布的学生,成功学讲师拿到了高额报酬,实在是皆大欢喜,皆大欢喜啊。
但是作为学生,应该欢喜吗?笔者认为是很不应该的。学生首先是人,其次才以学生或者什么别的身份进入社会。教育资产者借助成功学想对学生做些什么,这已经很清楚了:奴化。他们用封建化的等级意识禁锢学生的独立自由人格,用权威崇拜禁锢学生的自由思想,用一个又一个催眠术钝化学生的独立思考,把学生奴化成为言听计从,任由驱使的顺民与竭尽忠心讨上位者欢喜的奴才,进而实现他们不可告人,却已经无比明了的阶级目的。
到这里,我们说,教育资产者们完全可以给扣上个“反对改革学阀”的名号,给定罪了。然而他们的罪状仅止于此吗?莫忘了他们这种种行为不仅是他们自己想要这么做的,更是他们背后站立的资本让他们这么做的。
教育资产者归根到底不能脱离资产者的范畴,而资产者之所以为资产者,在于他们与生俱来的逐利天性,即为了利益可以做出任何事情。请看看现实吧,教育资产者并不是孤军作战,每当一个教育王国被建立起来,就会有一个地方的官僚资产者为其教育政绩和经济政绩而高兴,就会有一个地方的产业资产者因看到了现实的相关产业利益和合格员工供应的未来利益而高兴,而教育资产者本身也因为享受着王国的高额关税与杂税的供养而尤为高兴。所以,是这三方的共同利益驱动着旧教育的扩张,他们之中或许有因为争夺有限的教育资源引发的矛盾,但这些矛盾并不牵涉到学生分毫,因为在对待大多数学生的态度上这三者总是出奇的地一致。所以,作为学生,我们就不应该因为学校之间争夺的胜利或失败而高兴或沮丧,我们在学生角度上也不能认为他们内部存在任何实质性的矛盾,他们内部的小打小闹与学生 这个和他们对立的阶级是根本上不相干的。在压制学生的方面,他们永远是最稳固的同盟。
有的人这时候又要反驳了:“我应该支持我的学校,我的学校与其他学校在竞争教育资源上的胜利会为我带来更多发展机会。”笔者认为,这本质上还是一种精致的利己主义思想。作为学生支持本校的资源竞争,看似是很符合道义的行为,但是对于那些被夺取资源的学生来说,这种支持是谈不上正义的。最典型的示例是衡水的两大超级高中——衡水中学和衡水二中,它们真正是遍地布局,处处掐尖,把各地的尖子生都收到自己门下进行高强度的考试训练,再回到本省市参加高考,占据很多重点大学的名额。如果说学生支持这样学校的资源竞争,那么笔者要问:学生争来了“自身的发展”,又是否能够为各地学生争得教育的公平?衡水的学生走进了重点大学,又是否认识到他们占据了别的地方学生的教育资源?学校获得的利益又有多少能真正用到学生身上?看吧,那些教育资产者正开办新的分校呢!
所以,任何把“人民教育”的名号强加给旧教育,以为它是真正为学生的未来,为社会的发展服务的看法,从阶级性上讲都是错误的。我们理想社会的人民教育是绝不要用了新瓶装资产者的旧酒的。
我们所设想的这种理想社会教育,总体上与一位导师同志在《青年团的任务》中所述是相符合的。旧教育的一切决策机构,执行机构和秘密警察都要被彻底废除,代之以学生自治的组织,这个组织将团结起进步的学生,以马列毛主义武装他们,进行先进学生的自治教育。这种教育也一定要废除旧教育内部普遍存在的封建思想和权威叙事,以及其他种种反对改革的指导思想和意识形态,以实现理想社会道德在学校内部的建立。
理想社会教育的教师,不仅是专门教授理论知识的去除了封建权威思想的职业教师,还应该包括产业工人、农民、研究员。要知道旧教育的一大特点就是理论与实践的脱离,学生的脱产,学生们并不能把在课堂上学到的东西应用于实际的生产实践,而产业的实践实际上也并不需要这些为了选拔与淘汰而灌输的支离破碎又艰深无用的知识。我们的理想社会教育必须把服务生产实践——不管是工农业,还是研究工作——作为第一要务,让学生在劳动实践的过程中学习真正的知识,同时培养学生的理想社会道德。决不能像旧学校一样,把学生封闭起来,用秘密警察和监控录像严加看管起来,最终教出一批脱离生产,远离工农,流行着拜金主义、利己主义、自由主义等资本力量介入反对改革思想的阶级叛徒。
我们的理想社会教育,还应该对旧教育的考试制度,考试核心模式,以及一切与之相关的论调,如唯分数论和唯升学论,进行彻底的批判。从当前的观察来看,中国现有的资本力量介入旧教育是以考试为中心的的教育,即教育以考试为最终目的,考试又以淘汰为最终目的。在资本力量介入旧学校中,教育资产者通过话术和教育王国的强制力量,迫使学生参与到已经被他们死死把握住最终结果的无休止过度竞争中去。可以说,旧教育的一切反对改革现象都与这种选拔与淘汰有关,而这种选拔与淘汰的最终目的并不是学生作为人的解放和社会的进步;相反,它只是资产者巩固统治,谋求利益的手段。“一切为了考试”的思想,也成为教育资产者在学校内部大搞资本力量介入自由化,宣扬资本力量介入价值观,进而培养反对改革马列毛主义的阶级代言人的凭借。所以说,我们的理想社会教育,一定要把这些虚浮的,脱离生产劳动的,甚至是反对改革的考试制度废除,我们对学生的考核是理论的和实践的,是在学习、生产、劳动、学术研究中进行的。只有让学生们走出学校,进入农场、工厂、研究院,学生们才可能走下象牙塔,脱离成为“空想家”与“做题家”的可能,在学习与劳动的紧密结合中成为先进的,具有理想社会思想的先进青年。这是我们的教育在育人方面的目的。
到这里,本文对旧教育的批判和对理想社会教育的设想基本上完成了。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既然我们要打倒旧教育,建设新教育,那么作为教育主体的学生应该抱着什么态度,有应该有何作为?笔者认为:要实现理想社会教育改革,非要通过进步学生对教育资产者自下而上的坚决斗争不可,而教育资产者为暂时缓和矛盾以保持他们垄断地位的所谓“教育改革”是绝对靠不住的。有的学生不满于现状,却幻想着所谓“教育改革”给他们带来一些有限的解放。难道事实还不够清楚吗:如果一个地方的教育官僚容许了衡水模式占据他们的学校,那么他们实际上就和推动衡水模式的教育资产者站在了一起(有钱赚,有政绩,何乐而不为呢?)。所谓的“教育改革”实际上也不过是象征性地宣读文件,派几个检查组,也许还能借机清退一些无力再发展的教育单位。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教育官僚主导的,对衡水模式进行的“教育改革”都因为官僚对教育资产者的妥协和同流合污而显得虚伪做作,无力不堪。
进步学生的斗争,第一步是要同法西斯化的管理体制作斗争,争取学生正当普遍的权利,初步解除资本力量介入对学生人身和思想的控制,实现学生初步的解放与自由;第二步是要同旧的权力体制作斗争,争取学生的自治(至少是部分自治)并实现进步学生组织地位上的合法化;第三步则是要向整个旧教育本身发动总攻击,争取旧教育的废除,由下至上,由内而外地打碎教育王国,建设起理想社会的人民教育。
现在我们说,我们甚至距离第一步的斗争目标还很远。这主要是由斗争形势的复杂造成的,至于这个复杂的形势,我们说,学生内部已经被分化了。大体上有以下几类:
第一类,是学生内部最为反对改革的一群,但在整个学生群体中并不占大多数,他们是被旧教育同化的阶级叛徒。他们往往是教育资产者口中的所谓“优秀生”,当然也不排除一些心思确实单纯,但错误地接受了教育资产者谎言的学生。由于他们被教育资产者赋予了特殊的地位和身份,他们的影响力往往很大,因而他们反对起进步学生就显得很有力量。他们是进步学生坚决斗争的对象,应该把他们看作教育资产者的附庸。
第二类,是除进步学生之外的大多数学生。他们在旧学校的学生中占最大比重,大体可以算作一大类,然而其内部的种种成分是复杂的,混杂着的。他们中的激进分子——好一些的是初步接受了理想社会思想的学生,但也不能轻视了激烈的旧教育反对者们——他们是进步学生可以联合的对象,也将是教育改革的主力军。他们中的中间派,也就是对旧教育有所不满,但思想时常摇摆,对旧教育有所批判,但还未上升到理论层次的学生,是可以通过解除与宣传尽力争取的一部分。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要特别注意思想的引导,防止中间派中普遍存在的小资本力量介入和流氓无产阶级思想的渗透与腐化,保持进步学生队伍的改革性。而他们中的右派,即各种反对教育革新和理想社会的自由派分子,流氓无产者和新贵族,是我们于公开的阶级叛徒之外所要坚决斗争的对象。但这个斗争烈度要低,手段要比较温和但在原则上足够坚决,以尽可能多地团结可以团结的力量,避免过激的内斗把中间派推向反对一方。
第三类,即进步的,具有初步或中等水平理想社会理论素养的学生,他们是教育改革的先锋力量。从现阶段情况来看,进步学生的活动应采取秘密或半公开的形式进行,以躲避无处不在的教育王国的执行人员和官僚资产者的强制力。他们现阶段的任务是进行一段长时间的宣传动员工作,传播理想社会理论与新教育思想,建立并扩大秘密或半公开的进步学生组织,联络不同学校的进步学生组织。对于暂时没有进步学生组织的学校,他们则要采取各种可能的手段秘密地输入理想社会教育思想,谋求新组织的建立。总之,他们要为执行同旧教育进行正面斗争的下一步任务积蓄力量,并寻找时机展开这种斗争。
进步的学生需要认识到,对旧教育应该保持永久的、彻底的批判态度,同时应该辨别和吸收旧教育中包含的有益知识来发展壮大自身,不至于因自身的相对弱小而被击垮。需要看到,旧教育的变革决不是仅仅局限于教育本身的变革,它需要外部各种社会条件的转变,也必然会引起深刻的社会变革。总之,实现理想社会教育改革,是我们实现“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所有人自由发展的必要条件”的社会,即理想社会社会,所必须要迈出的一步。为了迈出这一步,进步的学生必须要作艰苦的长期斗争和群众工作。